「那个占据你心中最多恨的人,往往也夹杂着你最多的爱。」

 

既然弗罗伊德说我们是「驱乐避苦」的,为什么我们会伤害自己?从克莱恩(Melanie Klein)的客体关系(object relations)的角度来看,不论你的人生经验多复杂,生命中第一段人际关系一定是母亲。

 

小时候我们对妈妈形成了两种印象「好妈妈」与「坏妈妈」,其实这两个妈妈也会住进我们的心里,所以你内在也有一个「好的」与「坏的」自己。当你乖乖不哭、考试都考一百分的时候,妈妈鼓励你,这时候就是「好妈妈─好我」的连结;当你大哭大闹、破坏东西、抢兄弟姊妹玩具、表现不好的时候、妈妈责骂你,这就是「坏妈妈─坏我」的连结。

 

如果你小时候总是充满各种「坏妈妈─坏我」的经验,你也很容易「处罚自己」。藉由伤害自己去消除一些不可以被那个「内在妈妈」接受的部份,藉由让自己流血,切割掉不好的部份、不让它感染到你身上其他好的部份。甚至,你对母亲会有一些隐藏的怨恨,心想:如果妈妈是「好」的,她为什么没有把这些「好」传给我?如果妈妈是「不好」的,又为什么要把这个「不好」传给我?

 

「有的人虽然离开了父母,却一直渴求一个能替代父母的人。」

──冈田尊司《母亲这种病》

 

母亲,究竟是什么?其实,我们对于母亲有很多「看不见的担心」,一方面害怕她会丢下我们离自己而去,另一方面又不能忍受世界上竟然有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(毕竟她支配着年幼的我们的生死),而这些担心,也变成日后你恋爱或生活的无形阻碍。换言之,忧郁、上瘾症、自残、茧居、虐待、离婚、完美主义等诸多问题,其实都与母亲的态度或相处模式有关──甚至,与你的伴侣选择有关。

 

 

你有一个不想被看见的、伤害自己的坏习惯吗?你曾经抠掉伤口的结痂、咬手指到流血、用指甲刀剪脚皮吗?如果你曾经有「让自己流血的经验」,那些你所压抑的自己,究竟代表哪些欲望呢?

 

《钢琴教师》(La Painiste)描述一位将近40岁的女钢琴老师Erika与男学生Klemmer的师生恋,整部片描述Erika与母亲支配─服从的关系,母女间对话与行为间的不一致,并将这样的关系,复制到她与学生Klemmer的关系里。一幕幕的自我伤害,或是攻击别人、其实只是一种欲望的宣泄,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攻击。